中國硬筆書法論壇特别匯報展系列（之十四）——易新生書法作品網上特展

陆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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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王羲之说

■易新生

书圣王羲之——您是我心中的太阳。以前，只是在书中读到您，只是在大人的故事中听到您。虽然您的头上光环多多，闪闪发光，但毕竟隔着千年岁月，您的身影不免有些模糊，始终像隔着一层薄雾，闪烁不定，使我难以看清。
您的《兰亭集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您的字，我们当作法帖，时常临写。“日间挥写夜间思”。某日入夜，我恍兮惚兮地躺下，不知不觉中竟然见到了您。您亲切和蔼，您近在咫尺：祥云伴您左右，瑞气为您升腾。您峨冠博带，面有日月之表，身有龙凤之姿，风度翩翩。见面机会难得，我何不把自己的所见所想向您一吐为快？
是啊，您生活在东晋。时光易逝，历史的车轮很快从您所在的4世纪开到了现在21世纪。一千多年的变化真叫大，方方面面都已今非昔比。时代在进步，科学在发展，于是书法中人也在高呼创新。
您的孩子（据说为王献之）学习书法，希望知道书写的秘密。您要求他写完十八缸水，打牢基础，着力内功。这谈何容易，有人笑您迂腐，认为这办法似乎有些笨。时代不同了，今人善于发扬“只争朝夕”的精神，抄直赶近，要的是多快好省地出人头地，认为这一套已经落后。大学开有书法专业。教授、博导如何教人？他们教学生解构、制作、倡导观念、确立意识、创造风格、树立品牌，不相信作品三年两载进入不了当今书法展览，不相信当不成书法家协会会员（成了会员不就是书法家吗）。这些，您以为然否？
您临池学书，池水尽黑，夜以继日，废寝忘食，整天考虑什么结字呀，笔势呀，韵致呀。这样写是否费时费力？是否有“埋头拉车不看路”之嫌？现今的人们说您不合时宜了。人们更注重效益，要看投入与产出是否划算，不会那么惨淡经营，不会干那种虚无缥缈、回报缓慢之事。
您日间临帖，夜间以指划被，甚至在妻子背上划字。妻言“人各有体”。于是您想到风格问题。如今有人觉得您好笑。因为在这一点上，今人比您的悟性似乎更高，刚刚临帖，管他入之深浅，得赶快自寻风格，以免陷入他人泥潭不能自拔；管他剑拔弩张、瑟缩委顿什么的，只要能吸引眼球，具备视觉冲击力就是好的，就要守住。仿佛能从这不知是方是圆的蛋形中能孵出风格之鸡。
您爱鹅养鹅，时常书写鹅字。有老妪卖扇不成，生活无着，您写上“鹅”后，购者如云。今人太忙，没有闲情逸致养鹅养鸡养鸭什么的。今人自己写字自己卖，谁的地位高，谁的关系广，谁的字就卖的好，口袋就圆就鼓，说话也就神完气足，哪管其它。
您坦腹东床，不免有摆架子之嫌，缺乏谦虚与稳重精神。您对上门招亲者尚且如此，那哪成呢？现在人们忙着送礼，忙着请客，忙着公关，忙着出名。对上级、对领导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对书法展赛评委更是投其所好，恭敬有余。
您说学习书法不能单打一，认为“夫书者，玄妙之伎也，若非通人志士，学无及之”。这早已被人抛弃。人们认为现在社会分工更细了，书法家就是书写家，只管写字好了，写字之外事该由别人去做好了。
请您不要说我心眼小，说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更不要说我打小报告。因为这类事情，今人干得津津有味。但不管他们怎样飞黄腾达，在我的眼里总有些看不顺，觉着别扭。我甚至想用急功近利、浮躁轻狂、咄咄怪事之类不好的词语来形容这些。请问老人家，是我不合时宜，还是有些人出了问题？
易某滔滔不绝，只顾自己说得尽兴，待抬头看时。发现您眉头紧锁，银须颤动，面色如灰，似有不快。我只得赶快打住。
早上，易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一身冷汗。

陆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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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乐 就 在 过 程 中
                                        

■易新生
   

什么是快乐，似乎一下子难以说清。有了钱不一定就快乐，官场青云直上不一定就快乐，同样，有了惊天动地的事业也不一定就快乐。那么什么是快乐呢？我的理解是，人有了既定追求目标，并且脚步正在一点一点地向目标迈进，这一过程即是快乐。我的快乐多半附着在书法上，体现在书写的过程中。
    小时候我就爱写写画画，从小学时候开始为班级、为学校办墙报，刻钢板字，至今仍然在写写画画中度日。这一过程漫长而富有滋味，我乐此不疲。
    人幼时的生活会影响到以后的一生。不管你以后能走出多远，都会用那时扎下的根去吸收价值取向的营养料。我在农村生活长大，幼时父母带我到田间地头打滚；上小学、中学期间，就利用早上、星期天时间到稻田、麦地争工分，有时累得直不起腰，但在累中磨练了精神，收获了毅力。精神和毅力很重要，没有它任何事情都难以做好。
    学习书法的初衷，应该与想搞出点名堂相关，这种想法虽然很幼稚，但如果没有幼稚的开始，也就不能坚持到今天。后来在书写的过程中发现，搞出名堂不容易，而且愈写发现愈难。初学书法，我感觉书法是一条小溪，淌入其中，时常可以溅出快乐的浪花，是一种来去简单的快乐。写着写着发现书法是一条流动的河，最终又变成了不动的海，书法变得深不可测，变得没有结果，快乐似乎难以激起，但快乐变得深沉了。
    人对自己生活的世界的认知非常有限，并且往往是从某一个窗口去认识的，有的人以金钱做窗口，有的人以官位做窗口，有的人以写作做窗口，而我则以书法做窗口。我带着书法的有色眼镜去结识朋友，去理解事物，去要求他人，去审视世界，虽然时常出现偏差，但我仍然抱着这一途径不放。
    我不敢说自己已经搞出了名堂，或许离名堂还差得远着呢。渐渐地也就不为名堂去搞书法了，而以人在书法中为快，换言之，就是书写着也就快乐着。我发现这一种快乐持久而又不可或缺。试想，如果有朝一日不让我搞书法，我肯定会变得无所适从。至于加入什么协会，入选什么展览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固然也是一种快乐，但这种快乐转瞬即逝。目标一旦变成现实，快乐也就到头了，这时快乐甚至会变成一种淡淡的失落感，原来不过如此。于是只得重新确立一个更高的目的地，去体会下一个攀登的过程。还是过程更快乐，过程更重要。
    有钱不是坏事，谁都希望有钱。但我们千万不要借书法去打钱的主意，它不可能使你一夜暴富，成为富翁。想赚钱还是去经商为好。如果想寻求快乐，书法倒不失为可供选择的对象之一。
    现代社会有的是机会让人伸展欲望，因此浮名易得。卖帽子的地方多的是，只要你有对此有兴趣，选择漂亮的往头上戴就是了。于是“大师”芸芸众生，遍街都是。我始终不认为这种自欺欺人的作法，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快乐。相反，说不定别人还会对这种举动暗中窃笑呢。自己快乐不成，反为他人添乐，这就不值了。
    书法家难的是形成个人风格，而风格就是要求作品有个性，这个性又不能演绎成一种怪异，要在继承之中体现创新。也就是说要摹仿古人，又要脱离古人；要学习大师，又要有别于大师。这下就难了，因此，还是自寻安慰好，在过程中去寻找快乐吧。

   

陆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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