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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相关文论选读】书法界“80后”，路在何方？（梁羿） [复制链接]

康宝辉

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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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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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3 21:39: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书法界“80后”，路在何方？                                              梁羿                                                一     还是去年的事，《书法报》在12月5日报纸头版登过一次关于“80后”书人的讨论，参与发言的既有学术机构的长者，也有初出茅庐的少年，既有专业杂志的编辑，也有喜爱书法的网友，既有身在其中的书法作者，也有旁观其事的时代青年，这样热闹地聚集，这样群体地聚焦，只为一个在很多人看来颇有意义的名词：“80后”。     如此介绍“80后”其他书法媒体似乎还从未见过，可以说，《书法报》确实站在了时代的前沿，不光对当下书界的一举一动，就连这些还没有正式登台唱戏的青年书人们的小打小闹，也给予了一种积极的关注和真切的关怀，这都让人感到温暖，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朔风凛冽的冬季。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书人的生存状况和创作环境是不是都和我相类，但我想，大约很多人一定会是寂寞孤独，意兴阑珊，彷徨左右的。在这样一个满眼满面都是肃杀的气氛中，在这样一个寂寥得有些黯然的年代里，还有人能关注着这些年轻人，是让人感动的。     原本我想，这样的举措，一定会有一些人为之欣喜，为之叫好，而且在我看来，它也是有着一定的理想预期的，但有些诧异的是，就像一阵并不滚烫的热风，倏忽之间就散失了它的热气——我要说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反馈和回应。就像刚点着一堆火，却没有人往里边添柴，点火的和看火的人也只能瞅着火苗一节节消沉，火堆一点点变成死灰一片。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似乎还看不到青青麦苗的萌动和小荷的初露尖角，那些学术机构的领军人物似乎也还没有顾得上过来瞅一眼提一把，就连哪怕是同龄的书人也似乎没有动静悄然无声，这让我这个看客实在有着说不出的寡淡，就像旗子已经扯开了，却没有冲锋陷阵的兵士，锣鼓已经敲响了，却不见演员登台，这样的尴尬，我想不单是我这个门外的看客感到寂寞，那些精心策划的组织者恐怕也是心凉如水吧：咋就没人给吆喝几声呢，咋就没有一点动静呢？     这样的举措最终会有怎样的结果现在谈论还为时过早，一切还有待积极展开，还有待积蓄力量，还有待破土而出。                                               二     母鸡总是在孵化着自己的蛋，就像每个时代总能成就一些人。历史曾经上演过无数次的无声惊雷，一鸣惊人，身逢其时，舍我其谁，振臂一呼，四方云集，风起云涌，前仆后继，今天也一样，然而看惯了你争我夺、刀光剑影的人们已经不复有凝视的眼神和贯注的表情。     可我一直在期待，期待有人站出来，哪怕涩涩地呢喃几声，哪怕粗暴地吼两嗓子。也许是我的期望过于急切，或者说准备得还不到火候，寂静，依然是寂静，就像僵立在沉默的冬天里的枝条。也许是风力还不够，枝条还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姿势，也许是温度还不足，新芽还没有复苏蠢蠢欲动的念头。不管怎样，我的期待是落空的，但我并没有丧失语言——也许语言会捣动冬日的沉寂吧，也许表达会擂响春天的战鼓吧。我猜想着，寻思着，等待着，直到有了春雷的炸响，直到有了春柳的爆芽，直到有了青春的狂舞。     就在期待的时候，我听到了这样一种声音：我们不能失语，不能等待，不能沉默，我们宁做早叫的公鸡，也不做沉默的鸡蛋。于是他们发言了，这便是我所看到的一种已经发生的情景，正像《书法报》为“80后”展开的这个平台上发言的一些青年们。     古人说：待文王而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这句话可以说是每个时代骄子听到后都会血脉贲张，都会蠢蠢欲动，都会迫不急待的一句话。那些时刻感应着时代脉搏，预期着潮流先声的青年们，也总是能恰切地捕捉到一些人力所不能为的、老天就是这样安排的机遇。时事造英雄，机遇成豪杰，是很多自以为不同凡俗，深感使命在肩的青年们的想象预设和自我预期。     我们理应听到强健的呐喊，看到雄壮的兵士，听到震撼的吼声，看到果决的行动。让已习惯了萎靡的眼睛闪起一道亮光，让被蒙蔽了经年的耳朵突然惊醒。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期盼，虽然显得有些一厢情愿，有些事不关己，有些光说不练，但我从来就只是看客，一个只长着看戏的眼睛的看客，歪着耳朵听戏的观众。                                                三     看着看着，就失望起来，听着听着，便摇起头来。这也难怪，谁叫自个期望太高呢？于是便有了言说的念想，有了念想，就开始观察，目之所及，杂志报纸并不多，《书法报》就是一种。于是就看到了这一篇讨论，既然是讨论，便有商榷便有意见相左便有你一言我一嘴。     在这篇题目叫做《他们——聚焦“80后”书法群体》的讨论里，我看到主持人文博先生的发言词，说实在的，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绵软无力和底气不足。我想，其中的原因也许很多，但在我看来，最根本的还是自信心的缺失和想像力的贫乏。     说到自信心的缺失，必须要有个参照。就拿发言词里的一段话来比照：“近几年来，文学界有些不平静，一群年轻人开始在小说、诗歌界发出声音，接着美术、书法、音乐界也相继出现了所谓的‘80后写手’，‘80后艺术家’等”。很明显，这个口号是发端于文学界的，而后被移用到不同的领域、不同的场合，就像一杆旗子，谁都可以拿来用，说是租用也行，说是抢夺也罢，总归是你来我往，旗不离手。此一文学界的先声经过一些毫不懈怠的青年们的实际努力和书商们的围追堵截，终于为沉闷的文坛绘入了一点随意涂抹的色彩，它放任不羁，无拘无束，更改着既成的游戏规则，颠覆着板结的文学板块。喧哗和躁动的时代，在不同领域的一些怀着相近主张的人手里正在上演着的是或精彩或乏味的演出，这些夺人耳目、让人匪夷所思的表演，起初让我们感受到的还是一丝新奇的萌动，紧随其后传来的却是不绝于耳的声声叹惜，而这一切都像是飞花碎片一般过眼烟云。     如今的书法界也有了这样的模仿，然而模仿的只是形式。先不说这个命名的应运而生有着怎样的背景，单说一下这一群体潜在的一种态度和情绪。还是看看主持人怎么说的：“‘80后’作为一种现象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年轻一代寻求认同的欲望越来越高，自我言说与公共话语相互博弈，其结果往往是弱势群体越来越弱势，强势话语越来越强势。当书法界大众的眼球锁定在大家、名家的时候，谁来关注‘80后’？谁来关注那些有着强烈书法追求的年轻人？希望业界正视他们的存在。”很明显可以感受到的是，书法界中的“80后”提倡者还真是缺乏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和势如破竹的勇气。在我看来，旁若无人的大声呼叫，甚至声嘶力竭的呐喊正是我们所缺乏的，既然觉得自己身逢其时，与时俱进，不甘寂寞，那就别左顾右盼，说什么期望给予关注，也别说什么弱势，得不到正视。态度往往一开始便决定了事情的成败，而情绪总是或多或少影响着当事人的心态。在《书法报》率先为“80后”提供操练场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始终没有看到这一群体再有什么动静，初衷的“希望业界正视他们的存在”，看来最终也只能以事与愿违而宣告收场。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乎意料，但让我感到诧异的是，一个可以说是书法现象的事件，竟然就这样在沉默中开场，又在无声中淡出视野。冷清的演讲台上，除了主持人的尴尬期待，似乎一无所有，而更为寥落的却是演讲台下的鸦雀无声。这样的结局，显然可以解释为缺乏共同的诉求，也可以表述为群众基础薄弱，既然这样，“‘80后’书法群体”何以成立？自欺欺人的自我命名看来并不是一个完全真实现状的反映，虽然也并不是一个谎言。     尽管不是完全真实现状的反映，但我觉得还是部分地呈现了事实，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参与讨论。在我看来，虽然目前这一被称为“‘80后’书法群体”的“群体”并不能障显和代表年轻一代的书法水平和共同意愿，但从某个角度上说，也还是有一种开宗立派的企图和先声夺人的架势的，尽管这样的企图和架势还显得那么路人皆知和虚张声势。据我的了解，提出“80后”命名的民刊《汉风》只是一种个人的发现和开掘，它在倡导和鼓吹“80后”上功不可没，也获得了一些专业人士的提携和鼓励，但同时也抹煞或者蒙蔽了当下年轻书人们的不同意见和个别诉求。如此这般，没有缜密的判断，光有前卫的意识，没有准确的预见，光有草率的行动，就很难让人信服言说这一切所构建的话语空间的真实性和合理性，而这样的刻意营造必然将会影响当事人的心态和行动，在一些发表言论的场所以掌握话语霸权的姿态来吆五喝六。我也隐约已经从一些人的言谈话语中觉察到一种获得了话语权、掌握了新武器的优越感和杀伐气，但这要和人声鼎沸的文学界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书法界毕竟人烟稀少，毕竟能拿起毛笔的年轻人少之又少，没有那么多的利益驱使，但不能代表没有诱惑。既然没有那么多的纷扰和挤兑，我们就能享有一个从容不迫的诉说情绪，拥有一个相对安静的话语空间，营造一个恬淡自为的创作场景，而这一切的得以完成，将会使我们在书法艺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在我看来，书法这一艺术形式和很多的艺术形式一样，更多的是一种个体的选择和劳作，它在本质上是一种极具个人色彩的探索和发现，而现如今的中国书法大环境却将这一原本更应小众的活动演变成为一种群体的操练。这和文学界的“80后”的状况如出一辙，相当程度上已经被市场化的“80后”们正像一些被催生的鸡蛋，还没到该破壳的时候就过早地提前打鸣，自然也就渐渐沦为只为谋利书商们赚钱的工具。虽然在这一过程当中，一些比较清醒和确有才华的“80后”也被身逢其时地“制造”了出来，但整体而言，更多的渴望破壳的年轻写家不是被过度包装而丧失了本色，就是被突如其来的暴利冲垮了良知的底线，和书商们一道制造起使这个世界更混乱更垃圾的“精神产品”。在这样的一个文化背景和现实环境中，一个口号的生产和消亡有如朝露，倏忽而灭，曾经引以为荣的标签转眼间便成了谁也想撕的狗皮膏药：2005年下半年一开始，在一个告别“80后”的盛大仪式上，这个人人嫌弃的标签就被几十个有影响的“80后”集体签名表示了诀别，于是这个曾经让他们名利双收的标签便被迫不及待地扔进垃圾堆中去了。从此，发端于文学界的这场命名风潮已逐渐淡出“80后”的一言一行，而似乎一些已经摩拳擦掌却还没来得及登场的新潮写手们也终于没有进入人们的视野。看着这份长长的名单，我感觉到一种滑稽的残酷：80后，这个虚妄的称谓就像滚雪球一样无限地扩大着它的半径，又像是一张巨大的口袋填塞着一个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它让多少人丧失羞涩，丧失纯真，丧失理性，在和书商的讨价还价中渐渐变得老到而油滑，苍白而衰老？是我们在书写文学还是在糟践文学？当我们已经无法觉察出自己内心流失了一种东西的时候，还有几个人真的是在特立独行？要与“80后”的招牌分道扬镳了，竟然还要“仪式”一下？仪式，这是一个多么宏大敞亮的字眼，它的表达者企图要用此举来找回丢失的尊严和被褫夺的名誉，这无异于再次表演，再次炒作，再次标榜，且以光明正大的“仪式”的方式。其实，他们一再以共同的名义进行宣言的时候，就已经默认了自己乃是群体一员的身份，不管他们曾经是分是离，但终究他们在某一时刻又走到了一块，并且拿起喇叭开始高声宣讲：我不是“80后”，我是我自己。口号是一样的口号，以至于音调成了他们唯一的区别。看着这一幕幕的表演，听着这一声声的嚎叫，你能说这不是一个滑稽到幽默的事件吗？也许有的人会觉得无聊，或者愤怒，在我看来，无聊和愤怒都只是一种情绪和态度，而真实的情绪是需要表达的，真正的态度更是需要行动的。这样一说，自己还真不是一个远离尘嚣的看客，发言玄远更不是我的所长。生活在当下这个迷乱得让人心焦的场景中，也许只有一吐不快才是最可取的。     说到这里，不由地掉转头来瞅一瞅咱们的书法界的“80后”们！无可辩驳的是，在面对这个命名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审慎地考其源流，度其寿命，而是凭借一己之敏锐便果断地将最终遭人唾弃的标签坦然而自信地拿将过来，迫不及待地开始划分自己的领地。谁想这个世界变化快，我们马上就要被操持热火起来的“80后”似乎又落后了一大截子，人家文学界“90后”都已经上台开唱了，我们才进行到了“80后”的初级阶段。许多参与其中的人也许会有这样的感觉：一切并不如自己当初想的那样，那种总算汇入了时代的大潮中的庆幸怎么眨眼的工夫便随波逐流而逝了呢？我们不能不说，自信心的缺失是这样狼狈的后果的唯一解释，没有独立的个性，没有真切的实践，没有清醒的洞见，没有超然的举止，只能步人后尘，只能仰人鼻息，只能亦步亦趋，只能画饼充饥。     由此而见的书法界的“80后”确实缺失了自信心，不光如此，充分暴露的还有想像力的贫乏。文学界是文学界的事，我们为什么非要和他们扯上关系，难道我们只有从文学界拿来“先进的理论”才可以谈论我们自己的问题吗？而摆在我们眼前的现状是，我们还要不要邯郸学步，还要不要照猫画虎，还要不要继续跟进？在我看来，没有学会自己说话的时候，学舌也是在所难免，姑且算作一次发声练习吧，如果能够早点警醒，不再矮子看戏随人短长，或许还有资格与人争个高下，倘先就低人一等，便难成栋梁之材，更非顶梁之柱。     于此不同的是，更多的人还是沉默的大多数，也许他们还在一门心思地挥洒汗水，也许有些人已经颇有成绩却不屑言谈，也许还有些人和我一样静观其态只是看客，我无意也没有理由指责和批评这些人，但我觉得当有人在以一种拙劣的命名试图覆盖同一时代书人，给我们身上粘贴一个不明不白标签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理不睬，可以默默无应，但似乎缺少了一点硬邦邦的发言。我们应该有不趋时而动的定力，但也更应该有强烈的现实关怀，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表达看法和主张的权利，而更应该责无旁贷地来承担起话语清洁者以及健康书法环境维护者的责任。也许这仅仅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我并不希望一厢情愿的人只有我一个，虽然结局还很难预料。     参加讨论的人不少，吴振锋、张爱国、顾工、王义军等人或多或少地为书法界新来的年轻人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提出了忠告，其中朱中原先生所说的“真正值得关注的是这个群体的生活状态、艺术状态、文化状态和价值观”于我心有戚戚焉。还有几个“80后”作者说得也确实让人看到了他们的思考，听到了不含混的但还不是掷地有声的声音。其中陈培站所说和我的意见大致吻合，他说“80后”“缺乏一种独立的品格，缺少特立独行的精神”，他认为“这种品格和精神应当是建立在深入传统的基础上，是否耐得住寂寞与孤独，会不会‘伤仲永’”，在我看来，这只说了一部分，我们当然要在传统上下功夫，但也不能忽视，或者说更应感受和把握一种时代的气息和精神，在人类文化充分积聚并展现的今天，我们似乎更应把视野拓得更开一些，把触角伸得更远一些，在宽广的思想疆域和历史情境中，在宏大的文化背景和现实布景面前，直面当下中国真实的生存现状，正视我们面前纷纭的文化现象，解决困惑我们内心的疑难杂症，创造出震古烁今、睥睨一世的文化成果。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开放多元的时代，我们有信心在这样的时代作出我们无愧于时代也无愧于自己的功勋。                                              四     80后，其实只是一个命名，它不是艺术流派，所以没有主张，它亦非理论思潮，所以没有思想，它更无自己的生命，所以必定早死。在我看来，它或许更像是一些人自恋的梦呓，一厢情愿的自我陶醉。     而身为书人，我们似乎更没必要去紧跟他们的脚步，我们不需要别人的命名，不需要强加的标签，同样也不需要看着别人举手投足，不需要瞅着人家决定进退，我们要有我们自己的嘴巴，说我们自己的话，我们要用我们自己的腿脚，走我们自己的路。我们也无须老团结在一起，拥挤在一堆，看样子好像都很执着，都很真诚，可我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实在、不踏实、不自信，在这一点上，我更欣赏李敖说的一句话：不团结就是力量。     如果我们真有实力，我们就擦拭我们的枪，如果我们需要旗帜，就让它在胸中飘扬，如果我们已经觉醒，那就大踏步走向前去。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16 0:47:1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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