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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style="FONT-SIZE: 15px;"><font color="#3333cc" size="4">在历史的视野中反思当下书法及文化<br/>——关于首届中国文人书法展暨书法论坛的观察与思考<br/><br/>朱中原<br/><br/>首届中国文人书法展暨文人书法论坛在西安已经落下帷幕。<br/>在赶往西安咸阳机场的途中,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一直在思考,此次人数众多、场面恢弘的论坛,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面貌出现和结束的呢?我是此次论坛的亲身参与者,当然更是一个观察者。作为主办方的西安思源学院的前后所有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有点不安。恰好,在回去的途中,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我再次与美术报的斯舜威先生及浙江作家陈源斌先生碰头。一谈到此次西安之行,欣喜中又有点辛酸。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与文人书法本身无关。此次关于文人书法的所有行动和行为,都与西安思源学院有关。这让我想到了中国文人及文化的悲哀。其实,从古到今,中国文人都没有摆脱两种宿命:一是政治的宿命,二是商业的宿命。在这两大宿命面前,中国文人似乎显得有点束手无策。会议上斯舜威先生震撼而又无奈的愤怒和胡传海先生的黯然离去,使得论坛更加严肃和深沉。<br/>就论坛本身来说,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中国书坛和中国文坛的大碰撞、大整合,这种碰撞与整合的力度虽然还不是十分强烈,但却几乎是历史上最强烈的,我相信,无论是对于中国书坛还是对于中国文坛来说,它都是极有参考价值的。这一点,我认为,作为活动操办者之一的李廷华先生功不可没。值得欣喜的是,这个关于文人书法的论坛是由文学界的人士发起的;而让人慨叹的是,这个关于文人书法的论坛却不是由书法界的人发起的,更值得慨叹的是,这么一次宏大的盛会,却被操纵在一个小小的职业民办学院——西安思源学院手中。而由著名作家陈忠实先生所主持的白鹿书院及在书坛和文化界都颇有影响力的文化学者李廷华先生却被夹在了中间,尴尬而无奈。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值得一说的活动。在我看来,此次论坛有以下几点值得一提:<br/>作家陈忠实先生的发言是非常真诚的。陈忠实给我以及给所有在场学者的印象都是厚道、朴实、真诚、执著、坦率。这与他的经典著作《白鹿原》完全相符,文如其人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地印证与体现。严格来说,陈忠实其实并没有在论坛上发言,而仅仅是在活动开幕时作了一个开场白,他是有意要回避自己的作家身分。这说明他是低调的。发言中,陈忠实坦率地说:“我不是书法家,我不会写书法。但是我坚持用毛笔写作,我写的字仅仅只能说明我使用的是毛笔,但是老是写不好,作为一个非书法界的人,白鹿书院主办这次活动,主要是想让文学界和书法界作一个沟通。”陈忠实先生的字写得怎样我不想去探讨,也没必要探讨。我想说的是,陈忠实作为一个文人,他对书法的虔诚之心着实让人感动,而且,他亲自书写的邀请函着实感动了几乎所有参与此次活动的学者。然而,陈忠实毕竟是文人,出了名的文人,但是,出了名的文人也往往最容易被“利用”。在此次活动中,我感觉陈忠实仅仅是被当作了一个招牌,那就是,主办单位西安思源学院仅仅是想借陈忠实这尊神,为学院招徕“顾客”,征集数量众多的作品,再则是提升名气,扩大学院的知名度。当然,当下中国,类似此种行为的,太多太多,在这里,我决无批评西安思源学院之意,而是想指出当下这种无可奈何的现状。当代中国文化的传承与阐扬,似乎只有借助于商业渠道,才能正常运行,这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运行的潜规则。当然,有一点我们必须清楚,那就是,作为一个主办方举办任何活动,无论是功利的也好,非功利的也好,都不可能赔本搞活动。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必紧紧纠缠。问题的关键是,活动中的一些规则和承诺并没有得到或充分得到承诺。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br/>而作为文化学者的李廷华先生来说,就更为尴尬了。似乎有点左右不讨好——至少他心里是这么感觉的。他是活动的具体操办人和学术策划人,但是作为一个具体事务操办者,却没有充分的人、财、物支配权,以至于会议的很多议程和承诺都无法得以正常实现。作为文人的李廷来说,他是非常郁闷与困惑的。<br/>张铁林先生是此次活动的一个最为特殊的人物。但是,张铁林先生参加此次会议,并不是以演员和当红明星的身分参加的,尽管张铁林的西安之行也的确招来了不少媒体记者的目光,但是,作为他本人,是十分不情愿以一个影视明星的身分出现的。所以,会议上某些论者对张铁林先生的无端猜测就是既不符合事实,也不符合逻辑的。这是其一。其二、在我看来,张铁林先生并非一个一般意义上的娱乐明星。张铁林本身在书画及古典文化方面的修养,恐怕非一般的影视明星所能比,就即便是某些自称为书法大家的书法圈内人,其文化素养也未必能赶得上张。就张的书法创作水平来说,其他方面我不敢说,但是他的手札却是颇见功力和性情的。张本人也是一个书画收藏家,他的明清文人手札收藏,恐怕专业书法圈内没有几个人能赶得上。另外,作为一个收藏家,他必须具备较高的艺术审美眼光和收藏眼力,这一点,我觉得张先生当之无愧。其三、就张本身的发言来说,他讲的是关于文人手札的收藏,这个论题,恐怕当今中国的许多文人、书法家也未必能搞得清。能写文章的未必懂鉴赏、懂收藏,能写书法的未必懂鉴赏。而且,张的发言几乎与他的影视完全无关,他都尽量避开他的影视谈书法。其四、社会公众及媒体人士对张的追捧,而对其他学者表现出冷落的姿态,这不是张本身的原因,也不仅仅是那些追捧者个人的原因,而是整个时代的原因。这本身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媒体娱记对张感兴趣的,可能并不是他的书法及书法收藏,而是他的电视剧,但是正如北大学者王岳川后来对我感叹的一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是一个时代的悲哀。”<br/>刘正成先生是以一个书法史家的身分出现的。在去西安的飞机上的时候,我就在电脑里浏览了一下刘正成的发言提纲,我当时就说这不是一份简单的发言,而是一本厚厚的学术著作。刘先生的发言是将文人书法置放于整个书法史及文化史的历史视野中来考察的,而且是将文人书法置放于书法史学科和文化史学科、美学史学科及考古学学科来思考的。他的发言主题是《解构与重构——当代书法的后现代选择》,这个题目一看就带点后现代意味,实际上这与时髦的后现代研究并不相同,他是站在书法史学及文明演变的角度来谈的,强调书法在漫长的发展历程中,经历了几次大的嬗变与颠覆,这种嬗变与颠覆本身就是后现代哲学思想的基本表征,但是这又与后现代本身毫不相关。这种宏观的学术思考,当代书坛,其他人恐怕殊难做到。谁都知道刘正成在中国书坛的影响和为人,但是,刘正成并没有居功自傲,相反,在这次论坛上,却显得特别谦恭。当会议上某位学者问及刘正成先生的个人情况时,他不但没有回避,而且主动提供材料。我们并不否认刘正成当年的霸气与傲气,但这种霸气与傲气更多地是来自于他的学术与艺术之底蕴,而非权力底蕴,这与那些政客或江湖术士恰好相反。<br/>王岳川先生和张铁林先生一样,在此次论坛上,他的身分显得很特别。严格来说,王是研究后现代的,既不是书法圈内人,也不是文学圈内人(尽管他曾经做过文学研究,但是更多的是文艺理论而非文学研究本身)。因此,我更愿意将王岳川先生看作是游刃于书法界与文艺界的文化学者。在此次论坛中,我以为,王岳川的视角和视野都是相当高的。他站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与碰撞中来对当下书法及书法文化现状进行宏观地思考,这一点,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他曾经提出了“文化书法与书法文化”的学术观点,尽管这个受到了某些人的质疑与批评,但我以为,王先生的“文化书法”诉求并非空中楼阁,而确实体现了他作为一名文化学者对当代书法生态的忧心。当然,同样作为一名学者,我对王先生的部分学术观点未必完全同意,特别是他放大了中国书法界与国际书法界关于书法概念与书法发展的争论的矛盾,而且似乎还带有几分国粹主义的倾向。这一点,我持保留意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尊重他的学术观点。很多人觉得王岳川从事书法学术活动是想要在书法界横插一手,也想在书法界捞点名和利。其实这是无稽之谈。一则王在文艺界及文化学界名声够大,他无须来书法界淌这趟浑水,二是他本人虽然经常写书法,但并不以书法家自居,也从未想过要以卖书法来捞钱,而且也从未卖过书法作品。三是他之对于当代书法的忧心仲仲,完全是出于他作为一名文化学者的真诚和执著,尽管他的某些学术观点难以得到书法界的接受和认可,但这与他从事书法学术活动本身是并不矛盾的。<br/>一个学术活动的开展,当然有成功也有遗憾。不足为奇。成功的是,这个活动能够聚集文学界、文化界、书法界、学术界的一些精英参加,而且能够形成不同学科、不同领域、不同圈子的人的共同对话,对于当今中国圈子意识比较浓的书坛和文坛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遗憾的是,好几名本身应该出席的学者并没有到场,包括文学界的知名作家贾平凹、余秋雨、张贤亮以及唐浩明等,书法界的陈新亚等人也未到场,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颇有个性的《书法》杂志副主编胡传海先生虽然到场,但在发言的前一天就提前离开。尽管未到场者及提前离开者都有各自的种种原因,但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不满主办方——西安思源学院的某些做派;另外一个原因是中国文坛尤其是陕西文坛内部面和心不和,看似一团和气的陕西文坛其实内部并不团结,矛盾太多。<br/>提到陕西文坛,不得不多说几句:陕西文坛是中国文坛的重镇,素有“陕军东征”之说。对于陕西作家,我向来有好感。我们可以列举一大批较有影响力的作家来:贾平凹、陈忠实、路遥、杨争光、高建群、京夫、肖云儒、费秉勋、穆涛、孙见喜、方英文等等。无论是这些人,还是他们的作品,我想,只要关注当代中国文坛的人,都不会不知道。当然,文人都是极有个性的人,文人在一起诗酒唱和尚还可以,但是要在一起共同做事就未必那么容易了。尤其是当把文人在置放于一种传统的上下级的权力体系结构当中的时候,文人之间的那种亲密关系就有可能淡化甚至是土崩瓦解。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中国传统的权力体系结构对中国文人自身内部关系的瓦解与摧残是相当厉害的。正因如此,《美术报》原总编辑斯舜威先生才在会议上大声疾呼,声讨当下中国文坛及书坛当中依然存在的“官本位”现象。这仅仅只是声讨而已,事实上,面对这一现状,我们每一个文人个体其实都有点无能为力;当然,斯先生能在会议上公开指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凡的勇气。<br/>就整个会议来说,我觉得基本是成功的,也开了中国书法界和文学界学术交流、对话的先河。长期以来,书法界与外界尤其是与其他学科之间基本上都处于隔绝、封闭的状态,这种隔绝造成了书法界不了解文化界的动态,文化界不了解书法界的动态;书法家不了解文化生态,文化人不了解书法生态。书法家与书法学者很少借鉴、吸收其他学科及学术领域的学术成果及研究方法。书法界的学术研讨会很少或者是几乎没有邀请文学界、文化界及其他学科领域的专家、学者参加。给人的感觉就是,书法家没文化修养,文化人没书法修养;书法家不懂文化,文化人不懂书法。倒是在书坛忽悠的人不少。书法界本身就是一个烂摊子,浑水池,里面有各色人等,有大鱼、小虾,还有各色微生物。整个这些生物都要在这个池子里抢资源吃,所以,整个池子都被弄得乌烟瘴气,结果就破坏了生态平衡。中国书坛的生态平衡早已被破坏殆尽。反观此次会议,我倒从中看到了些许希望。中国书法之路虽然微茫,倒还是有些许微弱的灯光的。文学界的作家朋友对书法抱着非常虔诚的态度,而且心态都很平和,虽然这些人都爱用毛笔写字、写文章,但他们都没有自诩为书法家。但是从论坛的双方来说,仍然存在着一些隔阂,文学界的人看不起书法界的人,认为书法家没有文化;书法界的人看不起文学界的人,认为文学界的人不懂书法。而且从各自的发言来看,基本上是自说自话,书法界的学者基本上只谈书法话题,而文学界的学者则基本上只谈文化话题,至于书法,他们只是把书法当作一种业余兴趣,只停留于表层,没有予以深层关注。当然,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不能简单地归咎于个人本身,而是一种整体的表征,这是当代“文人书法”失落、文人群体失落、文化断裂及文化人断裂的整体表征。</font></s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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