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者如是说

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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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剑


　　戊子仲春。
　　五凤山，蜿蜒嵯峨。
山之一偶，桃红李白，满目华采。
半山之腰，氤氲缭绕，薄纱蓝黛。
有鸟啾啾，不绝于耳。
有馨香扑鼻，彻骨沁肺。好一个如也仙境。

余，临溪展翰，舞墨挥毫，乐逸之情，飘然楮素。
又，盘膝石匣，指弄弦琴，铮泠泠，有若涧流清响。

沈醉之中，竟不知有少年立于身后。
弹毕。少年答话：“先生真乃仙人隐士也！”
又曰：“见先生书，高妙绝伦，何不参展乎？”
“何用？”
“可扬名四海。”
“何用？”
“可富润屋矣。”
“何用？”
“行，有名车代步；卧，有软榻安寝。”
“何用？”
“可授学与人；可使人捧奉。”
“何用？”
“遗老之后，可在山中寻得一静处，濡墨染翰，佳音妙曲，颐养天年。”
“吾今岂不如此乎？”
少年不语。愕然良久。

临别之时，余赠少年“素心若雪”四字，以为心语。
见少年重归红尘，兀自黯然神伤。
一曲《山坡羊》，慨然叹世人：
“晨鸡初叫，昏鸦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
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
山，依旧好；
人，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