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线时间
- 66 小时
- 注册时间
- 2007-1-31
- 最后登录
- 2012-2-18
- 阅读权限
- 150
- 帖子
- 392
- 精华
- 0
- 积分
- 1285
- 威望
- 0 点
- UID
- 2848
|
余论 我是不主张转指和回腕的,为了辨明是非,不得不把它在这里叙述一下。拨蹬把拨镫四字诀和五字执笔法混为一谈,始于南唐李煜。拨蹬 法是晚唐卢肇托韩吏部所传授而秘守者,后来才传给林蕴的.它是推、拖、拈、拽四字诀。 就这四个字的意义看来,实是转指法。 其详见林蕴所著《拨蹬序》。煜受书于辩光(僧名)著有《书述》一篇,他说:“书有七字法,谓之拨镫。”又说:“所谓法者,擫、压、钩、格、抵、导、送是也。”导送两字是他所加,或者得诸辩光的口述,亦未可知。 这是不对的,是不合理的,因为导送是主运的,和执法无关。 又元朝张绅说过:“钱若水云,唐朝陆希声得五字法曰,擫、押、钩、格、抵,谓之五字拨镫法。”但检阅计有功《唐诗纪事》陆希声条,只言:凡五字,擫,押,钩,格,抵,而无“谓之拨镫法”字样。 由此可见,李煜的七字法是参加了自己的意思的,是不尽可以为根据的。 后世论书者不细心考核,随便的沿用下去,即象包世臣那样博洽精审,也这样原封不动地依据着论书法,即主张转指,同时又要说明运腕的道理,无怪乎有时候就会不能自圆其说。 康有为虽然不赞成转指法,但在文字中仍然用“五指拨镫”而未加纠正,这是很难理解的。 我并不愿意无故地与前人立异,因为这个问题关系于书法者甚大,所以不能缄默不语。 前人执笔有回腕高悬之说,这也是有问题的,腕若回着,便僵住了,不能运动,即失掉了腕的作用。这样用笔,会使向来运腕的主张,成了欺人之谈,“笔笔中锋”也就无法实现。只有一样,腕肘并起,它是做到了的。 但是,这是掌竖腕平就自然而然地做得到的事,又何必定要走这条弯路呢。 又有执笔主张五指横撑,虎口向上。 虎口正圆的,美其名曰“龙眼”,长圆的,美其名曰:“凤眼”。 使用这种方法,其结果与回腕一样。 我想这些多式多样不合理的作法,都由于后人不甚了解前人的正当主张,是经过了无数次实验,才规定下来,它是与手臂生理和实际应用极相适合的。
笔法已得,但非积功纯熟,也是枉然。曾子固曾言:“羲之所能,亦精力自致,非天成也。”所以前人说:“一艺之学,必智行两尽。” 初学之时,临写之功是不能缺少的。 《翰林粹言》中有这样一段话:“临书最有功,以其可得精神也。字形在纸,笔法在手,笔意在心,笔笔生意,分间布白,小心布置,大胆落笔。” 又说:“左者右之,右者左之,偏者正之,正者偏之,以近为远,以远为近,以连为断,以断为连,笔近者意远,笔远者意近。” 这是临写时所当留意的事。 对帖临写之外,尤其要经常仔细读帖。 赵松雪跋《兰亭序》:“学书在玩味古人法帖,悉知其用笔之意,乃为有益。”总起来说,是要用一套“心摹手追”的功夫。 书学所关,不仅在临写玩味二事,更重要的是读书阅世。 山谷论书最着重韵胜,嫌王著的字工而病韵,说是他少读书的缘故。 山谷论学习古人文学,也说:“须观其规模及其总揽笼络。” 这“总揽笼络”四字就包括着读书与阅世在内,要得字韵,就非得有这种修养,使眼界不断地开扩,思想不断地发展不可。若果仅仅靠在纸上了解书法,那所得还是有限的。 宋代米元章的著述和黄山谷的题跋中,还有许多散见的精粹言论,大可以补本文之缺漏。 不过古人文词过于简约,读时易生误解,姑举一例于此。 米元章说,沈辽排字,蔡襄勒字,苏轼画字,黄庭坚描字,他自己刷字。这都是就个人的短处而言的。 但是写字时,结体必须排匀整,但只顾匀整,就少变化,这是讲结体。 用涩笔写便是勒,用快笔写便是刷,用笔重按着写便是画,用笔轻提着写便是描,这是讲用笔。 涩、快、重、轻等等笔的用法,写字的人一般都是要相适应地配合着运用的。 若果偏重了一面,便成毛病。 米元章的话,是针对各人偏向讲的,不可理解为写字不应当端详排比,不应当有勒、有刷、有画、有描的笔致,这不可不知。 本文只摘录历代关于书学的主要而体系分明的一些文章,加以阐述,不能详尽无遗,但篇幅已经不少了,至于南北派别之分,尊碑卑唐之论,就无暇评其当否,姑且从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