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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丹善泳,在水中有鱼的自如。上了岸,也一直有着泳者的活力,精干、敏捷,永远在忙碌,人不知她忙些什么。经常消失着,有如潜入艺海水底,每当浮出水面,便捧回如莲的美丽:一捧工笔花卉,或一捧水墨的残荷、胡杨、门神,这次捧回的是大写意花鸟。每组几十幅,均成系列,是潜泳深水采撷的收获。这是一个负责任的艺术苦行者,在目不旁鹜的跋涉中,为了探索某个关节点的问题,给自己安排的一段段功课。她消失于人群、孤独于内心,却畅泳于艺海。
石丹的航标始终明确,是奔向当代水墨艺术的创造。所谓“当代水墨”,是用现代人的眼睛看世界的一种形式、一种方法、一种风格的尝试,我更愿意理解为一种艺术理念的实践,一种艺术境界的追求。这境界中包含着心之所鹜,情之所鹜,当然也包含着技法、形式、风格等等艺之所鹜。
她有长安画派的基因,乃父是石鲁;毕业于中央工艺美院,乃师是吴冠中。当需要由设计艺术向国画创作转型时,她集中画了一大批工笔花卉,力求从工艺美术的形式感、装饰性、变形和抽象等等所包含的表现主义元素中,提取营养,渗透到国画创作中,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形成个人独有的面貌。
尔后她又潜心于水墨残荷、胡杨和门神系列中。她抛却了对象的整体形似,而追求于艺术的联想和表述形式,感兴趣于浓墨淡彩的晕染与线条疏密的布局之间那种虚与实、墨与彩的反差,在块面与点线具有韵律感的穿插对比中,呈现出一种现代艺术的构成意味。她把残荷这个被岁月撕碎了的生命用金色重新组合在一个新的世界里。她让胡杨树的纹路和宣纸纸筋的纹路溶为一体,用大特写提取局部元素,放大、聚焦,并作精神化、符号化处理,把胡杨不死的生命推向了极至。
同样,她用水墨的渍迹复盖甚至切碎了门神的整体形象,让门神形象和木版年画条线的残片,转化为具有文化意味的断碑残简,再按现代主义的规律作符号化、幻觉化的重新组构。当门神作为一种文化元素,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水迹墨痕造成的斑驳幽深的光荫深处,本来象征吉祥安宁的民俗美,便深化为历史内含的沧桑。----所有这些,都在反复的实践中,成为石丹探索当代水墨不可或缺的积淀。
这次石丹捧出的是回归传统的风格。在现代艺术视野和语言中游弋让她感到,当代水墨要从传统国画中汲取营养,需要再探索。传统笔墨与现代构成可能在什么程度上结合?又可能有什么方法益于当代水墨的创造?这次解决的重点是笔墨。 ----她以作品告白了最近的思考。
在每一次的消失和再现中,捧出具有新貌的阶段性成果。在各类艺术语言的积累中,“当代水墨”的身影便逼近了我们,以致可以勾勒出石丹的轮廓了。这便是,她在传统笔墨和现代构成的交融中,总是将具象素材适度抽象化、形式化、虚幻化,按新的美学思维重新组构有意味的形式;不完全弃舍客体形象,却更重视主体的内心视象,重视通感、意会、暗喻;常常以超观实的交迭错落的构图去克服传统写实空间上的平面感和时间上的瞬息感,在新的空间观念中延伸时间。这些,都让欣赏者获得了宽广的联想和深度的审美喜悦。
艺术家主体精神的强大者易重抽象、灵象,艺术家客体储备的充盈者则易重具象、形象,石丹不偏废二者,更重前者。她尊崇了乃父石鲁的教导,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又深得乃师吴冠中的真传,一手伸向东方和古代,一手伸向西方和现代。也许这便是“当代水墨”了。
写到这里,我敬重了石丹。随时都让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并不可畏,可畏而可敬者是无论大家是否清楚她在干什么,却永远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目标的人。敬重使我对石丹有了信心。我看到中流击水的她,正在以强劲的速度感冲击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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